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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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纪佳程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法庭里的空调吹得很足，他却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冒汗——冷汗。当判决书宣读到一半，他已经估计到了结果。

判决书认定，魏晓东杀害自己妻子证据确凿，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法官、公诉人、法警冷冰冰的脸，目光扫到站在被告席的魏晓东时，他垂下眼光，不敢看他。当他的目光扫到身边的肖雪脸上，他看到肖律师的脸色也苍白了，额头上也在渗着汗水。她也意识到了！纪佳程收回眼光，木然的听着审判长的声音。

“……判处被告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审判长的声音还没落，被告席上的魏晓东已经狂吼起来：“不服！不服！我冤枉！我要上诉！……”与此同时，坐在旁听席上被害人家属——魏晓东的岳父和岳母，先是鼓掌，然后大声斥骂起来，情绪激动的老人还试图扑上来殴打魏晓东。几个法警一拥而上，把他们架出了法庭。

主审法官迅速念完“如不服本判决的，在10日内向高级人民法院上诉”几个字，连询问犯人是否上诉都免了，立刻下令把犯人带走——反正犯人已经喊要上诉了。法警架着情绪失控的魏晓东，把他拖向边门。

纪佳程急忙喊道：“请等一下！”他几步冲到已经退庭的主审法官身边，恳求道：“请让我和他说两句话！我试着让他平静下来！”

法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就在这时，肖雪已经赶到法警身边，隔着法警抓住魏晓东的手臂。魏晓东的眼里噙满泪水，说道：“老纪，……老同学！我没干过！……我不服！……”

“你冷静点！”肖雪大声说，“还有二审！我们去高院！……”

“没用的！”魏晓东已经快要崩溃了，“已经没用了……我想萌萌……你们带她来，让我再看看孩子……别让我爸妈来看我……”

法警用力抓住魏晓东，把他拖出了房间，肖雪和纪佳程被法警阻挡在法庭里。通道里传来了魏晓东的哭泣声，两位律师站在房间里，都流下泪来。

“出去吧……小魏的父母和孩子还在法院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