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老 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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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会想起老赵，那个长发飘逸笑起来很好看的老赵。

老赵是个姑娘，人长得漂亮，大长腿，走到哪儿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回头看的那种。老赵不以为然，叼着玉溪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跟老赵相识是个意外。有一天夜里，我肚子饿，穿着拖鞋到楼下的大排档吃烤肉，夏天夜里的风，温柔得很，吹得人心里痛快。我刚坐下没多久，隔壁桌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吵了起来。

我这边正吃着呢，酒瓶子就飞过来了，幸好我躲闪得快，瓶子落在了身后一桌人身上。只听见“哎呀”一声，随后就是一句：“没长眼睛吗？”

一个风一样的女人冲了出去，手里拎着刚才掉在地上的酒瓶子，一声清脆的声音，对方老实了。

老赵没把酒瓶子砸在对方的脑袋上，而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对方是对儿情侣，因为小事儿吵了起来，男的脾气上来扔了一个酒瓶子，就这么简单。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女朋友唠叨什么啊？丢不丢人？我要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立马找棵树吊死了，得多瞎的姑娘能看上你？打女人，不臊得慌？”老赵连珠炮似的一顿喷，对方愣了几秒，拉起女朋友就走了，边走边说：“有病吧，多管闲事。”

我当时属于看热闹的那种，低头撸串儿没忍住笑，老赵瞬间移动到我面前盯着我说：“兄弟，很好笑吗？”说真的，我根本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手里拿着竹签差点儿从腮帮子穿过去，吓死我了。

“没，想起个笑话，没笑您。”

“哟，笑话好啊，我就爱听笑话，您跟我讲讲。”

说真的，我当时真觉得这个姑娘缺心眼儿，你说人家情侣吵架不小心误伤你，你过来随便说几句得了，这又转头跟我杠上了。我赔着笑脸说：“姑娘，对不住了，我不编了，我就是笑你呢。”

“很好笑？”

“也还行，就是觉得你真生猛，要不交个朋友？我请客。”

老赵看了我一眼，想了半天，说：“成啊，反正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叫我老赵就行了。”随后就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了。按理来说，就她这模样一眼看上去，她要不说话，绝对属于仙女级别的，这一说话怎么感觉身体里装了个男人一样呢？

“来，给我根儿烟。”老赵把手伸了过来。

“不是啥好烟，玉溪，您抽得惯不？”

“巧了，我平时就抽这个牌子。”

那天晚上我跟老赵一直吃到后半夜两点，天南地北聊了几个小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说了一遍。我基本就是一个垃圾桶，她说什么，我听什么。

后来老赵突然把手按在我肩膀上说：“今儿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呗。”

“那感情好啊！得，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行，你这不行，你得给我站起来跳着唱。”老赵因为喝多了，眼睛红红地盯着我，看得我后背直发毛。我没招儿了，只能站起来跳着给她唱生日快乐歌。你说这都什么事儿，我好好地下楼吃个烧烤，怎么就碰见这么个大神啊，这哪儿来的神经病。

我边跳边唱，老赵一开始兴奋得手舞足蹈，然后就开始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没有人样。我停下来问她：“怎么了这是？我这舞蹈是难看了点儿，也不至于你哭成这样吧？”

“你抱抱我吧。”

“啊，这有点儿快吧，姑娘。”

“我让你抱抱我。”老赵大声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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