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倾城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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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辰时中，关羽和张飞率军在城外集结完毕，刘备也在县衙里披挂完整，陈墨，简雍，黄晟三人跟在刘备身后，一起沿着街道往城门步行而去。

这是一个近乎仪式的操作，当一地主政人出征的时候，主政人往往会从行政中心一路走到城门，一方面是再一次视察自己的领地，另一方面也是给民众欢送的机会。

刘备并没有提前通知民众，他并不想打扰民众的生活，也认为这样的形式化操作毫无意义，如果不是陈墨的强烈要求，他甚至不想走这么一遭。

刚踏出县衙，刘备就震惊了。

县衙外两边的街道上，站满了人群，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头。

人们身上还挂着露水，年轻人扶着老人，母亲或抱着或牵着自己的孩子，丈夫护着自己的家人，都在对县衙方向翘首以盼。

当看到刘备出来的那一瞬间，县衙附近的人群猛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人们雀跃着，大喊着，漫天都是“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之类的祝福语，奇怪的是，人们都在原地，并没有向前涌去。

刘备看着人群，印象一点点清晰起来。

那是在城墙上一起工作过的人们，大家做一样的活，吃一样的饭，还老喜欢说荤段子。

那是东城外村里的老人，上次自己过去的时候，他家房子塌了，自己还帮他修房子来着，恰好陈墨那时候来找自己，他还帮忙叫人来修城墙了。

那是西城外村里的母子，丈夫死于黄巾动乱中，家里断粮了，自己去看她的时候留下了几石粮食，听说后来村里人都多有帮衬，现在过得应该还不错吧？

那是县里的年轻人，之前干活的时候被砸伤了脚，自己帮他包扎了，还被陈墨痛骂一顿，说这么脏的布用来包扎，可不得感染什么细菌，自己也学会了用煮过的布包扎伤口。

那是……

慢慢向前走去，刘备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上了，胸口却又憋着一股气，脸也涨得通红，脚步轻飘飘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辛苦都算不得什么，所有的敌人在自己面前都是纸老虎。

在刘备背后的陈墨看着这一切，把简雍拉过来，咬耳朵道：“这是你安排的？”

简雍同样惊叹的看着，摇了摇头，示意跟他没关系。

陈墨又看了黄晟一眼，这憨货已经收了人群递过来的几个鸡蛋，吃的不亦乐乎，一看这事就和这憨货没啥关系。

刘备前进的步伐渐渐变得坚实，眼神也愈发坚定，沿着街道，缓慢而坚决的往前走，人们的欢呼随着刘备的移动而不断转移，让刘备等人时刻感觉在人群中心。

黄晟这憨货手头上已经拿满了东西，甚至嘴上还叼着一根鸡腿。

逐渐接近了城门，刘备一眼看到城门前有三位老人站着，急忙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人群的也停止了喧闹，安静下来，只见三位老人各自捧了一个海碗。

右边老人上前一步，举起海碗，道：“玄德！此战准备可充分？”

老人的看着年近六旬，身高仅到刘备胸口，海碗装满了酒，怕不是有两斤的量。

刘备屈膝躬身，接过海碗，大声道：“此战吾军粮草充足，盔明刀利，人马俱精，准备充分矣！”

说罢，捧起海碗送到嘴边，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恭敬的把海碗递回给老人。

左边老人上前一步，举起海碗，道：“玄德！此战可能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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