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记忆

我愣了几秒，然后连忙拉着他坐下，“慢慢说慢慢说，你刚说你看到谁啦？！”

炭治郎坐姿乖巧，他看着我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在使用火之神神乐，哦就是日之呼吸后，某个时间段中我好像拥有了祖先的记忆，在那里我看到了缘一先生，也……”少年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犹豫和怀疑。

听着对方话说一半，我感觉身上像有蚂蚁爬似的不舒服，急忙追问道：“也什么？”

“我……也看到了您。”

心下一惊，我与炭治郎互相对视，发现他眼里原本的怀疑消失了。

我淡淡一笑，“你确定是我了？”

男孩看起来有些害羞，略低着头说：“我的鼻子很灵，不会认错的。”

我歪头看他，“那你不害怕吗？我竟然还活着，也许我是个妖怪哦~”

对面炭治郎听后，抬起头一本正经，“我知道阿融姐姐是人类，味道是不会骗人的。而且--

即便您是妖也是个好妖，阿融姐姐身上充斥着温柔慈爱的味道，像个母亲一样。”

看着孩子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

像母亲一样吗？说起来表面上虽为姐弟，可实际上我确实是将无惨和缘一当儿子养的，毕竟年纪和心态摆在那儿。

我看着炭治郎，想问他知不知道其实他自己才是最温柔的那个，这孩子是我见过最“宽容”的人，像是大海可以容纳一切，光是被他看着就很温暖。

炭治郎的善和他人不同，是位于我们之上的大善，因为从过去的谈话中我发觉到，这孩子竟会对鬼产生同理心，即便挥刀没有犹豫，但他依然会对其生前遭遇抱有不忍和同情，而这点是连缘一都不曾做到的。可能就是这样的性格，才导致他会轻易接受我这样的存在吧。

我真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炭治郎！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对了，你看到的画面是什么样的？”

“在一个院子里，缘一先生和先祖坐廊下聊天，而您抱着个孩子坐在另一头。我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也知晓了关于缘一先生的过去，包括后来他抱着孩子哭，送耳饰给先祖然后和您离开的画面。

那些对话带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与感动，之后无惨身上就出现了黑色的痕迹，那是缘一先生昔年造成的伤害，我想冥冥之中是他给了我指引，最后能彻底打败鬼王，缘一先生功不可没。

我也想通过您再告诉他一声，即便听不到也没关系，我想说缘一先生所做的那些事都是有意义的，若不是当年他教队员们呼吸法，我们根本不会迎来胜利的一天！要不是他向先祖演示了日之呼吸，我也早就死在了鬼爪下，现在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

炭治郎的话语真诚坦率，让我听得心中很是温热。

“谢谢你炭治郎，缘一他会听到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吓人，但炭治郎应该不会，谁让他早就亲眼见过别人的魂体了呢。

他说的场景我也记得很清楚，不就是去炭吉家治好缘一心病的那天吗。对了，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炭治郎！你刚是不是说你使用日之呼吸了？”

“是，不过我们家先前都称呼为火之神神乐，是连着耳饰一代代传下来的。”

我微微愣神，耳边仿佛又想起了昔日炭吉的话，他对缘一说“我一定会将您的耳饰和战技传承下去”，还说总有一天后人会实现缘一想要斩杀鬼王的目标。

目光转移到炭治郎的侧脸，那熟悉的耳饰正被风吹着不断晃动。

某种情绪从心底翻涌上来，眼眶一下热热的，我没想到炭吉真的做到了，就在几百年后，日之呼吸发挥了作用，继承了当初缘一的意志，成功参与了鬼王的剿灭。

我欣喜之余甚至还有闲心在想，莫非炭吉家族才是天选之子，要不然他怎么会只看了几遍缘一的演示就会了呢，竟然还一招不错地传给了后人，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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