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没有可能

她说，喜欢上楚驿北，都是命。

洛程瑜在心里苦笑，他喜欢上她，不也是命吗？

是命中注定的，就注定逃不开躲不掉，拿得起却放不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爱她比较深，还是她爱楚驿北比较深？如果她也像他爱她那样爱楚驿北的话，这注定就是个纠缠到死的结，怎么也解不开了。

他将永远痛苦。

这样一个适合谈论感情、思考人生的静谧的夜晚，江澜灯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两人都是一愣。

最终江澜灯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几乎一天都没吃，我都差点忘了……”

洛程瑜一脸幽怨，“江澜灯，我是不是欠你的！咱能好好说话吗？”

“我也没办法啊……”江澜灯尴尬地笑了笑，“程瑜，你认清事实吧。我们两个……谈情说爱，呃，真的很不合适。”

醉酒的洛程瑜一会子清醒一会子迷瞪，但却一点也不斤斤计较，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才能放下多日来的尴尬与心结，勉强像以前那样打趣对方吧？

江澜灯没想到她和洛程瑜在那样的伤害之后，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论这段感情，还能偶尔打趣打趣对方，还能……江澜灯的思绪顿了顿，看了一眼对面坐着吃饺子的洛程瑜，她轻轻一笑，说道，“想不到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坐在一起吃饺子。”

洛程瑜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庆幸。他的心迹表白，他的感情争取，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条沟壑，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说说笑笑，他早该料到的。

他想靠得她更近一些，想住进她心里。而她，却把他赶得更远，甚至想断绝和他的来往。想到这儿，洛程瑜不免埋怨她的无情，一脸慎重地放下筷子，抬起头对她说，“江澜灯，我先郑重说明哈，你不接受我就算了，但是怎么能连朋友都不做了呢？你不接受我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能剥夺我追求你的权利啊……”

江澜灯嘴里的动作僵住了，她微微收紧手指，隔了好久才同样抬起脸与他对视，嘴角又勉强牵起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程瑜，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太自私了，不能一切都帮你擅自决定……我一直觉得，喜欢我会成为你的负累，你该成为更优秀的人的……”

江澜灯顿了顿，准备接着说下去。洛程瑜突然接上她的话，苦笑道，“你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多优秀的人？我也活了二十多年，难不成你觉得是你的原因所以我一直这样游手好闲、纨绔不羁？”

江澜灯摇头，“你不明白的，程瑜。其实……”她咬了咬唇，“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想说，我既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是一个背负着沉痛的过去，永远也无法走出来的人啊。也许这辈子，她只能和楚驿北纠缠在一起，她就算报复了他，内心也是得不到救赎的。

她只能这样了……

洛程瑜轻笑，“我陪在你身边这么久，也总是感觉你有时候总有心事似的，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啊。”

江澜灯动了动嘴想说话，洛程瑜却伸手示意她别说，“你听我说。你想说的我都明白，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罢了。但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以前的你会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这个样子吗？你说，是不是这样？”

江澜灯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洛程瑜却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好了，该说的都说明白了，我也吃饱了，唉，其实我根本就吃不下，还不是为了陪你吃？”

他有意开玩笑，缓和气氛，江澜灯也就笑了，“那你赶紧去洗澡吧！我来收拾一下！”

看见洛程瑜进了浴室，江澜灯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想着刚才的对话。

哪里说明白了？她其实有很多想说的，但是说来说去真的也就是那一个意思。她和洛程瑜不可能在一起的。至于他说未来的事情谁也料不到，她觉得这要看时间段吧。处在她这个人生的时间段，过去发生了那么多决定性的事件，她已经没办法拥有其他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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