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靖王的小金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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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做质子的，母族一般没有什么权势，才被沦为弃子，所以一旦母国没有接济，在外的质子过得与平民无异。他见过一个高棉国的质子，为了维持生活，私下还要接书馆的活抄写，后来连仆从都遣散了，唯一一件像样的官服舍不得穿，只有觐见圣上的日子才穿出来。

命运对他要稍微好一点，因为他母亲还深受国王的宠爱，老国王时不时想起这个儿子，每年使团来朝，老国王都会叮嘱使臣把他一年的俸银带过来，这笔钱就是他救命稻草，每分都得省着花，一直要挨到第二年使臣到来。

可是今年，来的是世子，他也不指望这位兄弟会给他带银子了。

“牙尖嘴利……”段洪瑞被他噎得说不上话，只得气狠狠地看着他。之前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回来报告说质子生活如何如何窘迫，让他一度放松对这个王兄的警惕，可现在看来这位王兄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啊。

段洪祎当然不会告诉世子，改变他命运的是十皇子，两个年轻人相识后，性情相投，都不问政治。十皇子知道他生活拮据，总是不动声色给他各种送礼，才让他在异国他乡的日子稍稍好过。

所以当十皇子拉他入伙天上人间搞事业时，他没有犹豫，典当了为质前母妃偷偷塞给他的金银珠宝。

那是他那地位卑微的母亲唯一值钱的东西，之前不管多难他都没想过动用，但他相信十皇子，他这点钱算不上什么，他知道这是憨厚的十皇子给他一个赚钱的机会罢了。但他没想到利润会如此丰厚，超过了他的认知。

所以过去满脸菜色的他，现在脸上也有了几丝红润，几年没置新衣服的他，今年也置办了几套新衣。难怪世子对他百般看不顺眼了。

“……还望世子尽快查明是何人泄露了香膏秘方，愚兄也想知道。”

段洪祎挺了挺腰身，神色如常。

“你！”

林生见此情形，忙上前打圆场：“世子息怒，其实这香膏并非是我国泄露配方，乃是大周朝的百姓潜心调制而成，并且香型更丰富，成品质量更在我们之上啊。”

况且人家只卖一百两银子，这句话林生没说出来。

段洪瑞冷笑一声：“那香膏是我们先祖上百年的经验调制而成，岂是那么随便就能仿制的，我看没准是你把配方泄露出去的。”

林生大骇，噗通一声跪地：“冤枉啊，世子爷，小的怎么可能接触得到秘方啊……”

段洪祎却在一旁正色道：“不要小看中原人，他们祖先创造出来的东西我们哪怕是再过一百年，都难仿制。我早就说过，大理要发展农业、畜牧业，切莫以香膏为国之主体，这种东西，别人一年调不出来，两年三年还调不出来？”

段洪瑞立刻将矛头对准他，恶狠狠道：“那你为何知情不报？不事先告知孤。你就是故意看孤的笑话，是不是？”

要知道质子有义务将大周朝的动向随时发回母国，大周朝能制出香膏，这东西就不那么值钱了，害那他千里迢迢送来的贡品，有一半可是香膏啊，明天在大殿上，岂不是让那些势利的大臣笑死？

段洪祎一拂衣袖，冷冷地看着他：“这天上人间也开业不到三个月，我却是两个月前就送了情报回去，世子没收到吗？”

段洪祎是大理国王众多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要不是其母妃出身低下，世子的位置很可能就是他的了。所以段洪瑞才千方百计排挤他，使他为质，又提防他与老国王书信往来，所以连他正常寄回国的书信都会先被世子府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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