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患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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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儿皱了眉头，却没有动那少得可怜的精米。淘了一大碗糙米下锅，盖上锅盖后便准备菜食和烧兔子用的佐料。农家能用的调料很少，好在她今天发现了不少姜和肉桂之类。

兔子这会儿上了案板，肖母的手艺很好，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将兔子分成精致的肉块，装在陶盆里。

齐月儿往另一口锅里倒了油。等到油一热，肖母兔肉便将一盆兔肉“呲啦啦”地倒下了锅。葱姜的香味和兔肉的香味合在一起，肖母的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喜意。

配上齐月儿准备的一碟酱拌黄瓜，一碟酸溜荠菜，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饭菜上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照得这个农家小院红彤彤的。凉风习习，许久未闻过的肉香味弥漫着整个农家小院。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实在是难得的惬意。

肖黎给弟弟讲学的时候就闻到了，忍不住望了好几次。这会儿看着桌子上的兔肉，惊讶不已。

“娘，这兔肉，是哪里来的？”

肖父沉默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探究，目光在齐月儿的身上扫了几下。

肖母一边给家人盛饭，一边高兴道：“今儿我和儿媳妇去后山采药，没想到刚要回家，就看到两只兔子一起跑过来撞死在一棵大树上。你们说这事奇不奇怪？”

守株待兔？肖黎有点好笑。看自己母亲的兴奋，原谅他实在不能相信这书上的故事居然会变成真实。

但看向妻子时，对方却毫无反应。他即使好奇也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来。

肖母并没有察觉到大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异常。她给几人盛完饭，又拿出一个专门的碗来，给小儿子肖明盛饭。

大夫说小儿子的病会传染，他们即使再心疼，也不敢搭上一家人。因此小儿子的饭向来都是另外吃的，平时除非是逢年过节，一家人才会在一个桌子上吃一顿。

齐月儿也知道这古代的大夫常常将哮喘和肺痨分不清。两种病某些症状相似，但前者不会传染，后者则会通过呼吸、饮食等接触传染。

但她现在还没有开始治病，话说出来大家肯定是半信半疑。肖明的病也不难，最多一个月就能控制住，届时有了成效再告诉他们可以全家一起吃饭也不迟。

但这送饭的事总不能老让长辈去做。齐月儿正被肖黎看得尴尬，便站起来接过肖母刚盛好的饭，想要借此暂时躲开，“娘，你们先吃着，我去给小叔送饭。”

肖母还准备说什么，却见儿媳妇已经匆匆进去了。心道高兴这儿媳妇真的是接受他们这个家了。

低头吃饭时却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正将一只炒得油滋焦黄的兔腿往儿媳妇碗里放。虽然知道要对儿媳妇好，她也不免感慨一句“儿大不由娘”。

齐月儿端了饭进了肖明的屋子。扑面而来的一股子药臭味让她皱起了眉头，潮湿里又带着霉味。

前一阵子下了好一场梅雨，以至于虽然这段时间天气炎热起来，但像肖明这种哮喘的病人也不敢轻易开窗。主要是怕有阴风进了屋子，加重了病情。

半大的少年躺在床上，靠着一盏油灯散发出的那点昏暗的光在看书。那灰色的粗布麻衣罩在他的身上，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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