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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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被模糊的美好笼罩，在漫长的等待中崇拜和占有欲积习已深。

陈貊伙同张既恩在宋牧的眼皮子底下堂皇的将自己的办公桌塞进了项目总监的办公室，虽然靠着门边采光不太好，而且挤在书柜和置物台中间，这样的活动区域对于陈貊这样一米八个头的男人来说还是略显狭小，但他此时目的达到抑制不住地心情大好，动作轻缓地收拾好办公用品，屋子里能清晰的听到宋牧偶尔的简略作答，言简意赅字正腔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点，让人看不清他清亮的眼睛。

从窗叶处疏漏的阳光斜斜地蒙在办公桌、沙发和全自动咖啡机上，静谧地折射出些微蠢蠢欲动地温柔光芒。此时的宋牧让陈貊觉得陌生而遥远，却又有着极致地吸引力，让他总是管不住眼睛。专注而严谨的工作狂，能在讨论中一针见血的指出方案的弊病和瑕疵，细慎的工作态度让宋牧看上去冷硬锋利且不近人情。

张既恩对宋牧这样风险原则把控强硬的上司向来敬畏有加，他不像温蔓蔓那般牙尖嘴利心思灵活，能熬到项目经理全靠工作殷勤踏实，在宋牧面前更是多了几分谨小慎微地恭敬。眼下帮着搬完桌子也没急着离开，麻溜利索的将杂乱的网线也一并归置周全了才朝陈貊嘿嘿一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脸颊上有两个深凹的酒窝，显出爽利地憨厚。

陈貊也朝他点点头，顺手指了指门边的方向，两人对视一眼便前后脚一块出了宋牧的办公室。关上门时陈貊明显见着张既恩长舒一口气的动作，仿佛那门内的宋牧是什么可怖的怪物，共处一室时连呼吸节奏都不能肆意。

“这么紧张干嘛，他又不会吃人。”陈貊笑笑，胳膊肘撞了撞张既恩，从烟盒里递过去一根万宝路。

“别，陈秘书，这里可不能抽烟，宋总他不喜欢。”张既恩见陈貊将香烟滤嘴已经叼在了嘴里，慌忙用手按住了他想要点火的那只手。

陈貊看了神色惊慌的人一眼，配合的收起了打火机，“行吧，去天台。”

“咱们公司有吸烟区，就在楼梯旁边的小房间。”张既恩笑岑岑地介绍着，并热忱的邀请他一块去。

“人太多，而且我也不喜欢吸二手烟。”陈貊拒绝得干脆，衔在嘴上的烟取下来随意的别在耳后，“张经理要是忙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就是。”

张既恩朝紧闭大门的项目总监办公室瞟了一眼，又看了看陈貊那张笑盈盈的脸，终于下定了决心，“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找宋总签字的。”磕巴了一下又憨厚笑着继续说，“可宋总这会议瞧着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走吧，我还真知道天台有个地方不错。”

张既恩虽然木讷笨拙了点，但他也知道和顶头上司的贴身秘书建立良好往来关系的重要性。这可比茶水间无数空穴来风的小道消息来得直接。而且他也确实好奇这位陈秘书是何方神圣，能在上班第一天就搬进总监办公室，虽然这只是空间挪动不到十米的小事，但已经足够在明城资本内部掀起轩然大波。好奇心驱使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陈貊占着上司秘书这一举重若轻的位置，投石问路就变得非常必要。

闷热的酷暑天连刮过的风都像揣着不轨心思要将人沸腾的热浪，毫不留情的扇在脸颊上然后刮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张既恩第一口烟就被强势的风掐灭了去，陈貊斜睨了他一眼笑笑，漂亮的五官被弥散的白雾晕得朦胧，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听说，你是金融专业毕业的。”张既恩选了个保守的方式打卡话题，太阳的微光迂回在他憨厚的笑脸上，有种朴素地真诚。

“没什么含金量，就是为了混了个学历好同家里交差而已。”陈貊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但是却被风迅速的撕碎。

张既恩没料到陈貊如此坦率，尴尬一笑，两只眼珠有些发直，“其实书本上那些东西，还真没跟宋总身上学到的有用，你跟对人了，咱们宋总在业内，那是出了名儿的这个。”边说边竖起大拇指比了比，唇角上扬，颇有几分与有荣焉之感。

“嗯，他是挺厉害。”陈貊将抽完最后一口烟，舒服的眯了眯眼，笑笑道“我在他身上，嗯，确实学到了不少。”他故意说的慢吞吞，感慨似的挂着满足愉悦的笑。

太过暧昧的神色让张既恩想入非非，眼神不自然地在陈貊春风浪荡的脸上徘徊，似乎是想求证什么。

“我可没瞎说，宋总身上，肌肉练得蛮扎实。”陈貊将怼熄的烟头随手一弹，精准的将自己的‘作案工具’混入了墙角的烟蒂堆中。

“我，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张既恩的脸可疑的红了起来，慌乱中差点被烟呛着，薄荷的辛辣味涌在鼻腔中激得他忍不住搓了搓鼻梁，借此掩饰自己地尴尬。

“哦，那是我想多了。”陈貊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又真诚笃定地缓缓开口道，“咱们宋总，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其他能力，都挺不错的，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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