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海南创业

我刚到海南的时候，那里还是蛮荒之地。我很快就拉拢了当地的一些官员，上上下下总得打点，花了一些钱，终于在海南办了一家分公司。那个时候我虽然只有16岁，就在白杨姐姐的大力支持下，很快就在三亚和博鳌各拿到了一块地。白杨姐姐兑现了此前的承诺，给我追加了公司一万份额的原始股。并且她在通过公司的董事会，为我安排了项目部经理的位子。小敏白天上学，晚上去医院替换我外婆照顾我病重的外公。我外公也由此感叹：“小敏，你确实是个好女孩儿！如果你哥哥没有去南方打工就好啦。本来想让你哥哥报文科，谁知他不适合文科，这事都怨我。下次认你哥哥报理科。”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天不随人愿，我外公的病情突然恶化，被送进了ICU病房。他把我外婆叫到身边，对她说：“文腾跟你最亲，以后你就指望小敏和他吧。我也就是有今儿没明儿了，随时都有可能离你而去。”

我外婆让小敏赶紧给我写信告知这个情况。于是我很快收到了小敏的来信；与此同时，我母亲也收到了小敏的信。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半，我打电话给白杨姐姐，告诉她我外公病危了。她让我坐飞机回去，为了赶时间。于是我第一次坐飞机，飞回北京。临走前，白杨姐姐让我给她一个账号，同时安排人当天下午就往那个账号里汇入八万元。我给小敏打电话：“我已经把八万元汇入外婆的账号里了；另外，你怎么不早说？我记着临走前外公不是还好好的嘛，这才三个月，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小敏边哭边说：“哥，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再说了，是外公不我让告诉你的。”

“那医生怎么是说？”

她告诉我：“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了。”

“哥哥赶回去。”

五个半小时后我就感回了解放军总医院，跑到了ICU病房前，小敏看见我扑在了怀里，用一个字来形容：哭。“哥哥回来了不哭。”

经过医护人员一个多小时的全力抢救，我外公慢慢醒了过来。医护人员把我外公推出ICU，送到普通病房里了。小敏这才高兴了起来。我微笑着对我外公说：“外公，你昨天晚上可把小敏给吓坏了。”

“文腾你怎么回来了？你还是回去打工吧。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就在这时杨医生走了进来，把我叫了出去。然后她对我说：“你外公体内癌细胞扩散已经很严重，随时可能发生不测，所以希望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杨医生说完就离开了。我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事假。然而又过了还不到一个星期，我外公就去世了。此时已经是八九年十二月底了。由于我外公是个很清廉的干部，之所以说他很清廉,因为他在长沙当副市长期间不坐公车，总是骑着自行车出行；不动市民的一针一线，而且他还自己掏腰包给长沙市民盖房子；遇到贫苦市民，他总是要去他们家嘘寒问暖。我外公和市委其他领导带领长沙市民抗击蝗灾。他喜欢喝茶，然而却买不起茶叶，只能喝白开水了。七六年上级把我外公从长沙调回北京。到京之后，于是他更进一步，居然连自行车都不骑了，单程三十分钟的上下班路上全靠自带的11路车。无论寒暑，刮风下雨，都是靠两条腿走路。明天早上他总是第一个到岗，傍晚总是最后一个下班。市委领导见他总是这样子，于是半开玩笑地对他说：“老杨，给你配辆车得了。”

他摇了摇头，微笑着向在场几位同事说：“我家离办公室近，因此根本就不用了。公车还是给其他的同志们配吧。”

“那就给你配一个秘书吧。”

我外公依然笑着对他们说：“嘿嘿，我现在还可以，秘书的事，等我眼睛看不见了再说吧。”

七六年八月一日下午，我外婆领着我和小敏返回北京，此时小敏1岁半，我3岁半。再说说北京的房子吧。那是新中国成立之后，为了表彰在解放战争期间立过功的人员，我外公也在其内。所以单位给我外公分了一套小四合院，大约两百平米。四合院里空空如也，没有家具，只有一张硬板床。由于我外公长年不在京，所以我外婆也没有置办家具，一直就凑合着过，而现在情况和以前的不同了，我们又回来了，并且在我们抵达北京之前，由于我外公比我们先到京。所以他用了自己的工资又买了一套家具，当我们一进北京的家时，我外婆发现全新的家具。我外公经常会在他老人家给我俩进术过去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久而久之我开始佩服他了。七六年起，我外公当了两年农业部长。由于工作成效突出，七八年他调任北京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这下子我外公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对我要求也更加严格了。例如：我刚上小学时，他让我外婆领着我和小敏到校报了名。因为有很多同学都没有交报名费就上了小学的。再如：他刚正不阿，我16岁考大学前，有很多人向我外公提出了：“不如就让你的外孙在北京参加高考得了。”

可是他其他们说道：“怎么着让我违反国家的有关规定吗？”

坚持要我回唐山（我的户籍所在地）参加高考。除了刚正不阿之外，我外公还有特点不得不说，他多次向上级转交了他人送来的全部行贿现金。我父母于七七年考入北京广播学院播音专业。此时我们一家六口终于团圆了。这种幸福日子太短了，虽说只有五年，我母亲在这五年里每天还要替我们家的老佛爷给小敏喂奶，要说这个小敏也怪，虽然她从小就不好好吃饭，但我母亲就吃催奶药然后用自己的乳汁喂她，一直这样喂了两年。考入北广后，我母亲白天到校上课，然后赶回家，给小敏喂奶。我父亲天天炖排骨汤给我母亲喝，这一喝也是两年多。四岁半之后，小敏不需要继续喝母乳了。上小学后，他们给我俩辅导了一年的功课。之后我父母回到了他们当年下乡的地方。原因我在前面的第二章《小学时代》对此事已经介绍过了。相信大家不愿意多听，本人也不愿意多写。但是我的父母每年元旦前都会通过银行汇款到我外婆账户里，那几年只能汇200元。可是我母亲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不到28元，但是她每年都会去银行申请汇款，而这一汇居然整整坚持了十八年，直到我外婆去世，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唐山他们还是要坚持这样做，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随着我母亲的工资提高，给我外婆汇款的金额由每年200元慢慢增加到400元。改革开放十年后，我外公用他自己两个季度的退休工资，买下了此前单位给他分的那处小四合院，房产证的持证人是我外公和我外婆。至此，我把我外公的情况都写了。所以在第二年北京市委批我外婆将来与我外公合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里。而我母亲接到我的信后哭了两天，给我外公写了一封信，然后寄给了小敏。小敏拆开信一看，信的开头是写给我外婆的，后面一页半是写给我外公的。于是小敏把信转交给了我外婆，这时我已经返回公司。此后半年，小敏老觉着我外婆心情不好，于是她想出一个主意：“外婆，要不怎么去深圳转转？”

我外婆笑了笑：“你哥哥现在不在深圳，而是在海南。”

“那怎么办？”

“咱俩去唐山。”

“可是唐山没有房子住，怎么办？”

我外婆又笑了笑：“丫头，你别忘了你外婆在唐山教过六年书，咱们可以找政府，请他们帮忙解决住的问题，同时还要落实你上高中的事。”

“那就去唐山。”

于是我外婆收拾好行李，带着小敏坐汽车回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唐山。她俩直接去了唐山市教委下边的教育局长：“我们又回来了，希望领导帮我们解决长期住房的问题。我姓张，七零年到七六年借调到贵市任教。”

那位仁兄去档案室查了一下，约半个小时后回来对我外婆说：“还真查到了，请问您意愿住哪个区？”

我外婆答道：“我希望住宅离唐山一中近点的地方。另外，请领导协调一下，让我这个外孙女儿进入唐山一中就读高一。这是她的中考成绩单，请领导过目。”

那位仁兄拿过去一看，成绩单上写着：“黄小敏总分580（一九九零年三月初中毕业于北京市第一六一中学）”，当时就拍板，确定让小敏进入唐山一中读高一。那位仁兄问我外婆：“对于那套房子二位还有啥要求吗？”

我外婆就对那位领导说：“没别的了，就是要离本市的第一中学近而且两居室，有厨房以及有卫生间就行了。”

那位仁兄听我外婆把话说完后，他说：“请二位先等一会儿，我去叫一位分管房屋登记副所长。”

不一会儿那位小兄弟叫过来一位女同志。那位女同志一看就拉着我外婆手：“阿姨您好，我是小陈。”

“小陈你怎么在这儿？”

而她只是笑了笑：“刚才高所长已经给我说了。阿姨我带着你们现在就去看看房子吧。”

随后那领着我外婆和小敏到了一个叫新城小区的114号楼前，走进了一单元一层102室，阿姨如果还算满意的话就买了下来吧。阿姨您来看，小区对面就是唐山一中。我外婆问：“这套房子多少钱？”

“不贵，两万块钱。”

我外婆把小敏拉到一边，问她的意见，小敏点了点头：“赶快买下吧，这么好的位置，不要犹豫啦。”

于是，我外婆拉住小陈的手：“小陈太谢谢你啦，什么时候过户？”

“您要是着急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办理过户手续。”

“有一点需要说在前边，过户费三千块钱需要您支付。”

“那就这样定了。”

小陈对我外婆说：“阿姨您还要回到我的办公室，您呢还需要签三份房屋买卖合同后，我就把全部钥匙给您。然后，我明天陪您去建设银行把购房款交了。今晚就到我家住，一直到您把房子收拾好了再搬过去。”

“小陈，那就太谢谢你了。”

于是，我外婆和小敏还有小陈随后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小陈拿出两个缸子，倒了水：“坐下喝口水。”

三人坐在沙发上，开始喝水。完了以后，小陈站起来，走到文件柜前，找到并取出了新城小区114号楼2单元1层102室的房屋购买合同。签完合同后，把新房所以的钥匙交给了我外婆。此时已经是六月中了。我外婆：“让我外孙女黄小敏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把电话机和其它几样东西放到新房里。”

在我外婆去放东西期间，小陈阿姨问：“你叫黄小敏?”“阿姨叫我小敏就可以了。”

小敏把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小陈阿姨。小陈阿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小敏轻轻叹了口气，说：“唉，我在北京海淀区上的五一小学，可问题在于这所小学只有一年级至五年级，没办法了我才转学到北京市第一六一中学附小读完小学六年级后，紧接着我这才来到了这所中学的南校区读完了初中。”

就在此时我外婆回到小陈的办公室,一进门就问：“小敏没有给你捣乱吧？”

“阿姨，瞧您说的，您怎么不告诉我呢？其实那套房子是我一个同学买的，她现在已经在国外了，而且说她不想要那个房子了，委托我帮她卖掉。她当初买的时候花了一万五，您要是事先给我说清楚了，我可以给您尽量多优惠一些。这样吧，一个月后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我亲自去跑，就不用您跑来跑去了。”

我外婆拉住小陈的手：“太谢谢你了，小陈。”

小陈摇了摇头：“谁让我跟小清是一起下乡多年的战友呢，而且她当年还是我的领导。说实话，我并没有帮过小清多少忙。对了，小清跟马哥哥现在怎么样啊？”

这时小敏插了一句：“你也认识我姑妈吗？”

小陈摸了一下小敏的头：“孩子，你姑妈曾经是我的领导。”

然后我外婆摇了摇头，告诉小陈：“小清跟浩杰结了婚就有了文腾。文腾和小敏在同一所小学里读书，而他从小学二年级跳到四年级。他父亲得知自己得的是脆骨病后，向小清提出离婚，小清当时就把离婚协议书撕了。然而，浩杰在临走之前给小清留下了两句诗。他俩本来是北京广播电台的主播，可是看到那两句诗后，小清断定浩杰去了你们当年下乡插队的地方，就义无反顾地追了过去。临走前给我留下一封信，让我照管文腾，她去照管李浩杰。”

“阿姨，走，先去我家里住，晚上再细说。我住在新城小区东边的另一个小区。”

于是，小陈锁了办公室门，她们三人遛着弯儿来到了小陈家里。吃完晚饭后，小敏：“我先去睡觉啦，你们接着聊吧。”

于是，她就去屋子里睡了。我外婆帮着小陈收拾完了碗筷，我外婆把小陈拉到房间里，关上门：“小敏确实不是我的亲孙女，她是唐山地震时我收养的。她刚满月她父亲就出车祸走了，她母亲看上我家文腾了，非让小敏将来嫁给文腾，七六年唐山地震发生后，她母亲没能逃脱地震的魔爪，咽气前把养育小敏的事托福给我们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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