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一碗山西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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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店的大门贴着两个封条。高山仔细看封条，上边写着某某某居委会。高山寻思，现在的居委会权力真大，居然能封饭馆了。高山向两边望望，南边有个理发店。我到理发店问问路。

高山走到理发店前，透过玻璃门，能看见理发店店主是个年轻女人，她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外边张望。许立新刚踏上理发店的台阶，女店主就叫喊起来：“赶紧走，我这是理发店，没吃的给你。”

高山很听话，他急忙站住，对着理发店里非常礼貌地叫了一声：“大姐。”

理发店主很不耐烦地喊起来：“你叫大姑也没用，我没吃的。你去别处要去，别影响我生意。本来就没生意，你再站门口，就更没人来我这里了。快走。”

高山语气平和地再叫：“大姐。”

理发店主腾的一下站起来，几步来到门前，哗啦一下拉开门，对着高山大喊：“跟你说了，我没吃的。”

高山心平气和地道：“大姐，我不是跟你讨吃的，我是来买削面的，可是，这个小吃店封了，我跟你打听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卖削面的了。”

理发店主有点惊讶：“你要买削面吃？”

高山点头：“对。我要买削面。”

理发店主上下打量高山，感叹道：“怪不得人家说要饭的有钱，原来是真有钱，这都不讨饭了，改成买饭了，比我都他妈的强。姑奶奶我干一天了，连房租还没挣够呢。明天我也去要饭了。我也他妈的买削面吃。”

高山平静地说道：“大姐，你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这个行业被那些假要饭的给搞臭了，好些人都不施舍了，有时候一天也要不到几块钱。现在要饭不象你想的那么容易，那么简单了。”

理发店主毫不客气地反驳：“有什么复杂的？路边放一个破碗，穿的破了吧唧的往哪一坐，说两句姥爷太太行行好，钱就来了。这也叫复杂？难道比姑奶奶我理发还复杂？”

高山不想争辩，便附和道：“不如你的理发复杂。大姐，附近哪还有削面馆？”

理发店主道：“你接着往前走，有个十字路口，往东拐，道北有一个卖板面的。”

高山道：“大姐我买的是山西削面，我不买安徽板面。”

理发店主很不高兴：“你一个要饭的，有饭吃就不错了，还挑起来了。我只知道哪里卖板面，不知道哪里卖削面。”

理发店主转身进屋，哗啦一下关上了门。

高山寻思，买不到削面，那就买板面吧，以后有机会再给小草买削面。

高山按照理发店主所说，迅速找到了板面店。板面店门脸不大，玻璃门关着，但是，里面灯光明亮，有人影走动。高山很高兴，他推开玻璃门，一个中年男人看见了他。中年男人白大褂，白帽子，白口罩，他先是一愣，立刻不耐烦地轰赶：“去去，赶紧走，刚他妈走一个又他妈来一个，老子一天挣的钱还不够填补你们呢。快滚蛋。”

高山平静地说道：“老板，我不是要饭的，我是买饭的，我要买一碗板面。”

白衣男子不敢相信：“你真的假的？”

高山诚恳地道：“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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