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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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山。

苏漾用玉箫破了毒蜂阵后，毒蜂散去，阵后面站着一位女子。

女子似是对他竟然能破了她的毒蜂阵这件事颇为惊讶，怔怔地看着他。

“姐姐好啊！”苏漾故意用拿着玉箫的那只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你……”千机杏眸一亮，“你好漂亮啊！”

“……”

苏漾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箫，又看了看她，发现她压根就没看这东西一眼。

谢子苓说的是这位姑娘吗？

他又将玉箫举起，在她眼前缓慢地晃了晃。

不料她大抵是嫌这玉箫碍了她的视线，竟一把挥开它，继续直勾勾地盯着苏漾的脸瞧。

苏漾不露痕迹地蹙了下眉，面上带上笑：“这位姐姐。”

千机看见他笑起来，也跟着笑：“嗯，你说。”

苏漾再次递上玉箫：“谢大夫让我将这支玉箫交与你，他说你能允我一个请求。”

“谢大夫？”千机终于注意到他手中的玉箫，连忙接过，“你是说我师兄？”

她的目光扫过上面细腻的雕纹，确定后恍然道：“难怪你能这么快就破了我的毒蜂阵。好吧，既然是师兄让你来的，那你就说说你来云归山的目的吧。”

苏漾正色道：“我想知道冰骨如何解。”

闻言，千机脸色一变，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复杂。

“你中了冰骨？！”

“并非是我。”

千机松了口气，摆摆手道：“那没救了。”

苏漾有些着急：“可谢大夫说有解！”

“师兄说的？”千机意外道。

苏漾连忙点头：“对！”

千机沉默片刻，问出了和谢子苓一样的问题：“你要救的是何人？”

“心上人。”

依旧是相同的回答。

千机眸子暗下来，缓缓开口：“……如若解去她的冰骨需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你可还愿……”

“愿，只要能救她！”

苏漾重重点头，不曾有丝毫犹豫。

千机咬牙：“那如果代价是让你成为一介废人！还要月月忍受冰寒之苦呢！”

苏漾一愣。

废人……那他岂不是又配不上他的安安了？

……不过也无妨，反正安安也没多欢喜自己。

废人便废人吧。

他压下心里的苦涩，抱拳道：“还望姑娘告知冰骨解法。”

千机将他方才那一瞬的犹豫收入眼底，心中冷笑：到底还是犹豫了，也是，怎么会有男子只甘心做一个废人呢？更罔论还要月月承受冰寒之苦。

“好，既然你愿意，我便告诉你。冰骨有两种解法，一种是以至纯至阳的内力将余下冰骨引入自己体内；另一种是用化寒草，以自己的内力化开其表面寒冰，反制成药。可是这两种解法……”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对解毒者来说，其内力必将有恙，轻则有损，重则全失。”

“至纯至阳的内力？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有吧。”

就算真的有，那人也未必肯救人。

苏漾果断放弃第一种解法。

“那化寒草呢？云归山当是有的。”

千机面露犹疑，回头望了一眼山顶，道：“化寒草又名‘半夏琉璃’，自然是生于夏季中旬，现在云归山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苏漾立即掩去眼底的失望之色，忙追问道。

“西昭摄政王萧墨辰曾来云归山求过三株化寒草，或许他未曾全用。”

“当真！？多谢姑娘告知！”

苏漾诚恳道谢后，正欲转身离去，千机又喊住他：“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苏漾下意识想说苏微澜，拖着尾音想了想，又话音一转，“不弃…我叫苏不弃。”

“苏不弃？”千机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再回神时面前的少年早已走远了，她狠狠一跺脚，扯着嗓子朝他的背影喊道：“苏不弃！记住了！我叫千机！千两的千！机遇的机！！”

可是远去的少年再没有回头。

千机有些失望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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