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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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他才发现，苏琬琬眼神中有些迷离，不像刚才那般清醒。

苏琬琬缓了一会，把齐君赫推开，站起身，“没有。”

齐君赫失声笑了笑，将人拉到窗户旁边，这窗户前摆了一扇屏风，透过着屏风，画舫里的人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瞧不见里面。

齐君赫在屏风后面的罗汉床上坐下，又欲拉着苏琬琬坐在自己身前，苏琬琬僵持着不肯，他抬首去看，发现苏琬琬脸上的神色有些难明。

齐君赫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承诺道：“这还在外面，我不会如此无耻。”

苏琬琬还是不肯，坐他前面，双腿之间，肌肤相亲，太过亲密。

齐君赫没办法，只得退让一步，让苏琬琬坐在自己旁边，并承诺一炷香后就让她离去。

苏琬琬这才答应。

坐下后，苏琬琬才注意到，这窗口对面不远处，竟然也是擂台，比起史家那艘还要近些，能看得更加清楚。

齐君赫把玩着苏琬琬的手指，兑现一开始的承诺，“周南行没事，不过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

苏琬琬皱着眉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抽了一下发现抽不动，干脆抬眼看着别处，也没有回复齐君赫的话。

她发现，在不远处的另一艘画舫的窗户，也放一扇屏风。

齐君赫是因为身份特殊，又做着这般冒昧的事情，才需要屏风遮蔽，那对面又是什么原因。

齐君赫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那是我娘，当朝太后和当朝首辅杨墨龄所在的画舫。”

他的话音太过平静，导致苏琬琬一时都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怪异之处，她的视线扫过那扇屏风，落在擂台上停滞一秒，才又挪了回去。

苏琬琬难掩心中的好奇，“他们为何会在一艘画舫上？”

直白来说，太后是后宫之人，是先帝的妃子，而杨墨龄是朝廷重臣，他们可以在太和殿议事的时候见面，却不能在其他地方见面，更何况是画舫这样的地方？

齐君赫的声线依旧平静，却语出惊人，“如同你我一样。”

她和齐君赫是什么情况，一个是名义上的臣子的妻子，一个是当朝帝君。

苏琬琬只觉得身子一僵，简直难以置信。

难怪张开羽曾说，朝廷之上，有一支党羽以周大将军和杨墨龄为首，两家都是大族，各自手握大权，却相安无事还站在同一阵营。

原来如此。

苏琬琬偏过头，去看身边这位年轻的帝王，神色间有些复杂。

可是齐君赫的神情如同他的话音一样平静，放佛不是在说与他有关的事情。

感受到苏琬琬的注视，他高挺的眉骨上挑，捡了手边一颗葡萄喂到苏琬琬嘴边，“吃吗？”

苏琬琬摇了摇头。

“怕酸？”齐君赫将葡萄放了回去，捡起一颗蜜饯递了过来。

这是非要苏琬琬吃点什么了，苏琬琬只好接过送进嘴里。

齐君赫满意地挪开视线，遥遥望着不远处的那艘画舫，轻声道了一句，“责怪是没用的，得需报复回去才行。”

苏琬琬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视线也落在那窗口的屏风上，只是那屏风做得确实厚实，她无法窥见后面的任何东西。

擂台上，鼓声再次响起了起来，又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在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两个人跃上了擂台。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两个人此次比试的，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弓箭。

擂台的长度，比起弓箭的射程而言，还是太短了，因此，靶子被挪到了水面上，随着水面的波动而波动，竟然是浮动的靶子。

苏琬琬无奈地再次吞下齐君赫递过来的蜜饯，“吃不下了。”

等她将蜜饯吞下，比试的两人已经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手里拿着长弓。

苏琬琬问道：“之前可有人比试过弓箭？”

弓箭虽然也引得不少人兴趣，但是“射”本就在君子六艺之中，富家子弟平日自己就练着，家中也会有夫子，怕是少有人会再请一位“箭客”回去，这样一来他们比试的目的就很难达到。

果然如苏琬琬所料，齐君赫道：“没有，这是我所知的头一次。”

齐君赫似乎心情不错，眉眼间勾着些笑意。

苏琬琬将视线放回擂台，两人都已经射出了一箭，都精准地射中了漂流的靶子。

不同的靶子被设置了不同的距离，最远的有百米之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距离。

三息过后，两人又射中了第二箭。

站在岸上的路人百姓，不曾射过箭的，已经开始叫好起来。

然后又是接连几箭，两人的技艺都很不错，都中了靶子，终于迎来最后一箭。

这一箭他们瞄准了很久，不少人都纷纷议论这百米的靶子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突然间，两人都变换了方向，箭头纷纷朝向一艘画舫的窗口，几乎没有瞄准的过程，在一瞬间，两人的箭都射了出去，然后迅速穿过屏风，不知道射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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