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无法逃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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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天色已经渐渐入暮。余晖洒在山野之间，别有一番雄浑壮丽的景象。

云若昔眸光转动，看向烟雾缭绕的山谷，幽幽地说道：“不知道！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不过，姑姑说过，每一种武功都有破绽，梅花诀也不列外。或许，真的让他找到了这样一个破绽也不一定呢！”

凌轩定定地看着她，问道：“那你是怀疑我和和那位云立前辈有关系吗？甚至，怀疑我是他的弟子传人？”

云若昔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世界之大，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你年纪轻轻，武功身手去如此了得……”

凌轩直视着她，追问道：“那你希望我是？还是希望我不是呢？”

云若昔转身，避开他的目光，疲惫地说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呢？云立他就是真练成了绝世神功，也无法轻易毁掉云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走吧！”

这一次，凌轩不再理会她命令一般的语气，上前几步，抓住她的胳膊，逼她转过身来，拉着她贴近自己身体，目中含着怒火，说道：“就算你心中对我有怀疑，你就不能直说吗？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对我不冷不热，时远时近的，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人？我到底算什么啊？”

对于凌轩突然而来的怒火，云若昔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反应。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激动，也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又念及这是在悬崖旁，怕一个不慎，将他给推了下去，只能平心静气地说道：“你胡乱说些什么啊！我对你没有什么怀疑，你先放开我！”

凌轩却猛地将她搂紧怀里。云若昔抬手将他一推，凌轩死死抱住不肯放手，挣扎推搡间，两人的身体交叠着往山崖下坠落而去。

凌轩抱着云若昔在空中凌空一个翻身，自己垫在了下面。这一刻的他，目光中竟有几分让人不能理解的解脱一般的。

交叠的身体直线下坠，纵使是有神功护体，这样坠落下去，就算是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了。云若昔无奈地瞥了凌轩一眼，抬眸张望了一番四处的状况，突然面上一松，挣脱开凌轩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双臂，反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从袖管里抽出来一条长约两丈的白练来，仪态轻盈宛如蝴蝶飞舞，手腕翻转间，白练当空作舞，钩住了山崖壁上的一株结实的古树，两人的身体便险险地停留在了离地面三丈高的地方。云若昔一松手，将凌轩放了下去。凌轩失去依托，凌空一个旋身，稳稳地落在地面。

云若昔将白练收回，自己也缓缓降落在地面上。斥责地看着凌轩，说道：“你究竟在胡闹什么啊？如果没有这棵树的话，你我还有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凌轩不在意地笑笑，说道：“我们不是没事吗？而且，一个小小的山崖怎么可能难得了你堂堂云氏红梅芳主呢？”

云若昔向来不善辩，更不想在这样的问题上多做纠缠，瞥了他一眼，开始四处打量着，寻找离开的路径。

山谷颇深，四处都是峭壁，想要轻易上去而不将自己弄得很狼狈，也不是容易地事情。

凌轩却不罢休，欺近她身旁，挡在她面前，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趁着这个机会，今天，我一定要得到答案。”

云若昔无奈地说道：“有什么重要的问题啊？你就不能等我们离开这里再问吗？”

“那晚在桃花林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究竟还记不记得？”凌轩却不管不顾地大声问出了口来。这一刻，甚至连他自己也不太分得清楚，问出这一个敏感的问题，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她对自己疏于防范，继续被自己利用？或者是别的什么！

云若昔顿住了脚步。那晚桃花林中嘴唇相贴的画面和感觉又疯了一般地挤满了整个脑海。云若昔直觉头脑一片混乱，突然又想起另一晚差点走火入魔的状况，心头又是一阵燥乱。又是这样的感觉，云若昔心头一震，连忙运功将这种燥乱的情绪给压了下去。运功调息了许久，待气息完全平静，这才转身看向凌轩，眸光中带着几分忧伤地说道：“记得又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你可知，从我被人尊为‘芳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决定自己心情的权利了！如果，救回你的母亲和妹妹，拨乱返正，夺回本该属于你的皇位和一切，这是你的希望的话，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这是云家欠你的！但是，如果不是我分内的事情，我不会为你做任何！”

“我……”这一刻，凌轩很想说些什么，也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既然已经得到了她的亲口允诺，的确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

云若昔叹息一声，说道：“你本不是邪佞之人，只盼你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你有你的不幸，别人亦有别人的苦楚。多多体谅旁人，怜悯旁人吧！”

凌轩突然笑出了声，问道：“这就是身为人上人对于他的子民的怜悯之情吗？滢滢，你这样让人感觉你是一个人孤寂地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和我们所有人都隔离开来！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试一试普通人的生活，体会常人的情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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