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杀手训练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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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昔没有急着去追放毒箭的人，而是，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查看铁面人的情况。于她云若昔而言，救人比真相更重要。

凌轩虽然想去追赶，但是，在云若昔的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冷酷绝情，而且，母亲也似乎受了惊吓一般，不忍放下她一人在此，是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要被揭露的真相溜走。

凌轩赶在云若昔之前，冲到铁面人身旁，将他扶了起来，探了探他的脉搏，又将他的铁面具摘了下来，一看，不禁一怔，面具下的面容，竟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读书人的模样。

云若昔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恍如流动着温暖光泽的雕刻着生动梅花图案的白玉瓶子来。云若昔自然而然地递给凌轩，说道：“喂他服用一颗。”这种习以为常的指使人的语气，让凌轩有点哭笑不得。

凌轩伸手接过白玉瓶子，一打开瓶子来，便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依着云若昔的指示，从中倒出一颗莹白中微微透着几分粉红的药丸来，捏开铁面人的嘴，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吞了下去，然后单掌抵在他身后，替他运功调息，催发药丸的药效。

被喂下药丸之后没多久，铁面人的面上渐渐开始有了生气，眼睛也缓缓睁了开来。竟然真的被云若昔的一个药丸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能够让云若昔随身携带的东西，果然不是凡品！凌轩心头如是叹息。缓缓站起身，退到云若昔身旁，目光淡淡地看着铁面人，并不说话。

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铁面人，哦，不，此时的他已经别摘下了铁面具，不需要再称呼他铁面人了。坐躺在地上的清秀书生，怔愣地看着云若昔和凌轩，又掐了掐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说道：“我还活着吗？我不是被毒箭给射中了吗？”

凌轩失笑道：“不然咧？难道你以为我们都陪着你死了，下了地狱了吗？”

清秀书生面上一红，低下了头。

凌轩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现在，你可以说，究竟是谁是幕后指使你的了吧！或者，你也可以说是，究竟是谁想要杀你灭口的！对了，不如先说说，你姓甚名谁，从哪里来，为何会说自己孑然一身，无亲无故了吧！”

清秀书生缓缓站起了身来，说道：“小生白桦，字雨生，是燕国隶乡人，自幼熟读诗书，寒窗苦读十载，终于得登皇榜，衣锦还乡。之后，先皇亲令我为隶乡县令，小生我感念皇恩浩荡，恪尽职守，不敢有误。无奈得罪奸臣，将我诬陷入狱。这还不说，竟然还将我白家满门抄斩。我自问我白雨生一声清廉自律，从未做过有违良心之事，如何老天竟然要我落得如此下场？我在狱中等死之时，突然被几个闯入狱中的黑衣人救了出来。他们给了我新的身份，传授了我高强的武功，让我有了新的人生。只是，可惜我的父母妻儿全部遭人所害。我心灰意冷之下，开始替将军杀人卖命。”

闻言，凌轩不禁有些怔愣，开口问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白雨生答道：“五年前。”

五年吗？五年就能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教成一个武林高手，这该是怎样残酷的训练，又该是如何出色的师傅呢？想着，不禁转头看向云若昔。却见云若昔微微垂着头，眉头也是微微蹙起，似乎对此也是颇多疑问。

虽然没有人继续问，白雨生却又说道：“五年前，我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甚至连杀鸡杀鱼这种事情，都是我娘子操持，我从不动手。可是，五年来，我都记不得，我究竟杀了多少人了！不但杀人，我还每日跟着他们纵情酒色，吃喝嫖赌，纸醉金迷，脑子里完全就不再记得任何道德伦常的教诲。一天比一天麻木，可是，想要的东西却越来越多，看着别人富裕，我们就像去抢，看到街上的女子漂亮，我们就直接上，看到别人过的快乐，我们就像去破坏。很多时候，做完这些之后，我便会痛苦地自责，骂自己不是人，怎么不就死了算了。可是，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和他一起做……”

“你说的将军，究竟是哪个将军？”对于这样的混乱人生，凌轩没有兴趣。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更夸张的都有。

白雨生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凌轩会问出这个问题来，迟疑了半响，才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将他将军。他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带着面具，穿着很宽大的黑袍。不仅面貌和身形分辨不太出来，就连声音都是特意变声的。”

行事如此缜密吗？看来，为了夺天下，他还真是费尽心机啊！凌轩冷笑。

日上中天，天气越发灼热。云若昔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不耐烦地说道：“如今你也没得别的地方可去了。就随我会碧莲山庄吧！会有人保障你的安全的！有什么话，也等回到碧莲山庄再说吧！”

凌轩这才想起来，云若昔向来怕热怕晒，连忙点头说道：“不错，先会碧莲山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