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牛群

他看到欧阳晓生靠前，也没有出声，只是扭头烤火，不大搭理。

欧阳晓生没想太多，陌生人嘛，话不投机，不搭理也是正常的。

看到自己的衣裳已经湿透，赶紧就把外面的长衫脱下，用手一扭，竟然滴滴答答的扭出许多水来。

欧阳晓生还想把湿透的内衣脱下烤火，这时，那个先来的书生哼了一声，欧阳晓生转头一看，那个书生有些怒意。

欧阳晓生一愣：这是怎么啦？我也没有得罪他啊。

认真一看，发现他的耳垂上有个小孔，来自后世，看的多易容的电视剧了，欧阳晓生心里顿时明白，这是个女子，女扮男装的书生。

欧阳晓生略略点点头，表示歉意，然后拿起衣物，转到外头，找了间空房间，在把湿透的内衣换下。

天气越往北走就越冷了，他把防鲨服贴身穿在里面，当保暖内衣，外面再穿上长衫。

换好衣服，就地盘腿用内力慢慢把身体寒气驱散，等他运气一周后，浑身舒坦。

然后他再次来到堂前，与一个中年道士聊天，从道士口里，他知道自己在离含谷关不远的一个县里。

这里下去，就是大河故道冲积平原了。按道士的说法：那里土地肥沃，盛产麦子。

欧阳晓生问道士：“那么老百姓应该很安居乐业吧？”

道士说：“什么安居乐业啊，狗屁，赋税年年加，收成好不好都要把大部分的粮食交到官府，特别是今年，许多地方都是歉收，听说洛都大将军还下令，把往年的赋税增加三成，许多老百姓都不敢呆在村子里了，往山上跑，往南面跑，十户已走掉六户，现在百姓都说----种地也是死，不种也是死，还不如到外面走走，说不定还有活路啊。”

欧阳晓生说：“那么百姓往南走，是投靠大陈国吗？”

道士小声说：“那可不是？听说那里的赋税非常低，老百姓只要不是好吃懒做的，都能养家糊口。”

欧阳晓生说：“是啊，天下苍生，为的就是安居乐业，如果朝廷穷兵黩武，百姓何来活路？”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书生谬论，空谈**。”

欧阳晓生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蓑衣的粗豪汉子边进来，边拍着身上的水珠。

欧阳晓生认识此人：正是日前在贺家镇的那名黑大汉。欧阳晓生对他很有好感，因此对他的耻笑不以为许。欧阳晓生笑道：“空谈**，先生何出此言？小生但闻其详。”

那个汉子抱拳行礼，然后说：“我乃粗人一个，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天下四分五裂，百姓定然无法安居，只有忍一时之痛，让大将军扫平天下，天下定，百姓安。届时才可减赋减税。先生可是觉得我说的对？”

欧阳晓生一直想亲近这位力大无穷的壮汉，就点点头：“有些道理，兄台可叫我子远。”

那人连忙还礼：“我叫牛寡，字路幼。”

欧阳晓生一听此人叫牛寡就想笑，心想：我就听过牛群，没听过牛寡。嘻嘻。不过这厮的话虽然是谬论些，可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那个刚才在烤衣服的书生出来了，还是哼了一声：“荒唐，歪论。把牛剥削死了，才给它好生活？把老百姓逼死了，才让他们过好日子？”

牛寡争辩说：“现在没有把老百姓逼死吧？”

书生说：“没有逼死他们会离乡背井到外面去？”

牛寡无语，他外表粗豪，但是并不是个横蛮之人，欧阳晓生微微笑了，这厮的口才肯定不如那个书生，也不加入他们的争执，只在旁边看着。

牛寡说：“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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