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动物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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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七年岁月弹指一挥间。这七年间，璟国的老皇帝驾崩，太子被废，皇六子郢王爷继位，首府北定城一夜之间多少豪门世家不复存在，又有多少人家飞黄腾达。

而这一切都离地处南境的汭南郡甚是遥远。

无论外间的争斗有多厉害，公孙一家人却依然宁静地生活着。公孙濳已经年逾十七，身高八尺，爽朗清举，眉如墨画、鼻如悬胆，好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在浍集书院读书，每每拔得头筹，为人豁达正直，一诺千金。

公孙濳十四岁时初次参加院试，高得案首，与苏叔仪、裴仲文二人同得秀才之名，是汭南城中有名的才子，也是许多人家心目中的第一女婿人选，公孙夫人往来交际时，每逢人家表达愿结秦晋之好时，总是以大公子学无成就推拒。

这七年来，公孙濳的生活中除了父母，二弟，又多了同窗、夫子，每日的生活叫读书、写字、习武、下棋等诸事填满，他也渐渐将童年的旧事抛之脑后。

时间如白驹过隙，生命短暂，人如蝼蚁，忙忙碌碌。这许多的事，许多的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遗忘，谁又能将生命中的事记得清清白白呢？

这日，公孙濳自书院下学，行色匆匆地走在归家的途中。方叔仪在后面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家中，饭菜已经端上桌，公孙巽与夫人已经入座。

“回来啦，吃饭吧。”公孙夫人招呼儿子。

“爹，儿子有话要讲。”公孙濳望着公孙巽。

“用过饭再讲”公孙巽没有理会大儿子公孙濳。

公孙濳坐下用饭，公孙氏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这一顿话，公孙濳吃得如同嚼蜡，食之无味，心中有疑惑也有不平。

待饭过后，公孙濳跟随父亲走进书房。

“爹，孩儿不知您为何让贡院将我从乡试除名？”公孙濳仍是愤愤不平。

公孙巽捻着胡子，眼睛不知望着何处，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大儿子的问话。

“自我十四岁参加院试，已经过去三载，您当初是说孩儿年纪尚小就夺得案首，怕我自满，这三年来，孩儿不敢懈怠，每日用功读书，您为何还要阻我？”公孙濳深深不解。

“这朝堂阴晴不定，为父是不想你过早入仕”

“新皇登基已经七年有余，天下大定，况且孩儿只是参加乡试，说到入仕还为时尚早，父亲何必如此固执？”

“为父自有打算”公孙巽道。

“我等同窗学子，皆报名了此次乡试，就连苏叔仪也报名了，苏夫子与您乃是至交好友，为何您独与众不同？”

“你学识不足，不想着好好学习，倒埋怨起为父来”公孙巽吼道。

“学识足与不足，不正要用考试去衡量吗？”公孙濳苦苦哀求。

“总之你现在还不到考取功名之时”公孙巽道。

“男儿自当以天下为先，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果不将毕生所学用以辅佐明君，治理天下，学有何用。”公孙濳目光坚定。

“知识乃是教人明理，立于天地，你却将它视作货物，还不说自己是误入歧途？”公孙巽吼道。

“我公孙氏那些先人不都是经科举入仕的吗？父亲刚才所言，岂不是否定先人。”公孙濳答。

“放肆，你这么多年所学就学得这般牙尖嘴利？”公孙巽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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