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昆仑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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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堆开膛破肚的大鱼，莫如意拿出隧晶在割出来的鱼脂上打擦，张乖涯随手抛下两片鱼身，捞着鱼脂快步走过来，取过莫如意手中隧晶，一边温声说：“你吹迷魂笛太费神了，头又晕了吧。要不先进去歇会儿，我等会儿给你端进来。”

“不……不要紧。”莫如意惺忪着两只眼，头却不断往下低，赶在张乖涯放下隧晶擦手时，莫如意赶紧往一旁的珊瑚盘上靠过去倚着，“我就在这歇会吧。”

张乖涯心下一阵轻松的满足感，莫如意温柔耐苦，还要和自己时光厮守不浪费分毫。瞧着莫如意半靠着休憩，张乖涯咧嘴一笑，拿起隧石卖力地打擦起来。

莫如意悄悄掀开一丝儿眼缝，瞧着了张乖涯举动，不禁在狭小的眼缝里翻了个白眼，然后瞟了一眼远处啃着生鱼喂着大黑狗的智二，心中的憋屈顿时散去，全被愤恨取代。都是这秃头，害得自己整日除了吹奏迷魂笛捕点食物，就得原地躺下装晕来回避张乖涯的热情询问，这厮还要拦截他引来的鱼，看到他啃鱼的悠闲样，莫如意恨不得自己饿死了也要拉他下水。这昏君也是，对着智二喊打喊杀被他拦下后，智二自觉滚到旁边侧殿去住，莫如意觑着张乖涯的方向再次翻了个白眼，智二拦截下来的鱼怎么不喊打喊杀地弄过来，饿死不算一种死法吗？只是不知道这怪物能不能饿死……

张乖涯摆弄好了火堆，将肉切成条状烤在一旁，继续思索着极渊君的目的，首先极渊君不是无目的随便逮到一个来玩的，其次，那是什么……一道耀眼的蓝光闪过，银色的人形瞬间增大，扎进密咒禁锢的冰宫。

张乖涯被极渊君一手掐住脖子，顺着极渊君雪白的手，张乖涯的皮肤突兀红肿，刚冻结的一圈薄冰裂开缝往下掉，他艰难地扭过去朝莫如意看了一眼，莫如意被银发飞舞的极渊君吓醒，匍匐着向后退。见不会波及她，张乖涯心下稍定，看来人真不能多想，极渊君又蹦出来发疯，可智二要是不要脸趁机欺负莫如意，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报仇了。大牛喜欢在智二那里先吃冷食，被收买习惯了，估计也指望不上。

张乖涯犹自忍着痛胡思乱想，也不给极渊君一个正眼。覆舟的眉头越来越紧，他咬着牙，似乎每个字都是他的一颗牙齿，一个一个被挤出来：“说！她是不是还活着，她在哪！”

两张脸密切地对视着，覆舟肤色雪白，容颜惊人，张乖涯并分秋色，不似覆舟的冰雪荒芜，更似阳光下的极目山野，每处挺拔都透着天光骄风。

莫如意将自己推进珊瑚丛后，只露出眼睛打量着，直肠子昏君长得真是奇怪，平日看着几分俊秀而已，和以美貌著称的极渊君并立，竟没有一丝逊色，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长相了吧？难道他并非人类？怀帝是人类无疑，难道他长得像娘？莫如意还在震惊自己的发现，张乖涯也为自己的发现出了力。极渊君情急之下失去理智和基本常识，只掐住他质问，他只好送上两手一腿，憋足了劲儿朝人体最脆弱的喉结膻中胯下送去，极渊君痛苦松手，被他蹬上一座束地而起的高耸冰阁，箭簇般从中撞断西侧一排冰柱，上方的冰柱晶碴噗噗砸落，将极渊君埋在其中。

张乖涯瞅着冰石堆，准备加补几下。墙根边上智二探出脑袋，夸张地摇头，张乖涯快步上前，冰柱蓦然撞钟般直碓而来，双手下意识反应，将冰柱四散震飞。极渊君很快现身，浮到空中一边躲一边游龙窜波飞速欺到张乖涯身前，再次扣住他脖子，厉声喝道：“说！”

张乖涯脖子上几处锋凉，但很快消匿。极渊君没有变化任何招式，只是手已化作冰蓝龙爪，厚大的甲趾边锋嵌进张乖涯脖子肌肉里，月白寒气从他体内辐散开，将张乖涯冻得抽搐，几乎快要抬不起手。张乖涯费力地指了指灰白的脖子，待稍有松泛后，不耐烦地问：“死鲶鱼，你说谁呢。”

覆舟眸光诡谲，语气缓慢难言，“你母亲，荒原之主地藏之君承古镇川神君——昆仑石母。你连自己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吗？只知寻欢作乐的荒唐生命。”

张乖涯活动活动脖子，笑道：“我娘生我难产，早就去了，我娘都没有，就来了能替我娘教训我的……”极渊君自曝其短，张乖涯没有拒绝，眼神上下扫视极渊君，极尽讽刺地说出一个称呼：“舅叔？可惜入宗门前，我父为人间帝王，恐怕跟极渊君是扯不上关系的。”

“司马炽？就凭他？”极渊君怒气突增，提着他脖子反手一摔，张乖涯跨过数丈被掷到莫如意身旁。莫如意正祈祷扔到智二那边去，被张乖涯就近一震，脸哗得雪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尽职，看着张乖涯向他投来的安抚眼光，莫如意决意主动装作娇弱，殷切心痛地望回去，身体却瑟瑟发抖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乖涯费力爬起来，手脚都快痛断了，依然脚步如风，溜着极渊君离开此处。

极渊君没把莫如意放在眼中，盯着张乖涯步步紧逼，“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的生身母亲，为神石所化。护体之力，乃玉琮仅有。玉琮沟通天地，必是苍天与大地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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