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糖衣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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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有种悬而未决的诡异气氛，直到陈貊敲门进来温蔓蔓脑中那怪异的念头才寻到源头般有了答案。在场的人都将注意力从繁冗的文件中短暂挪到青年那张俊俏的脸蛋上，包括正在犹豫要不要淘汰张既恩那个低盈利方案的宋牧。

陈貊的出现就像是丢入水中的泡腾片，各自内心的计较都炸开沸涌的气泡。宋牧率先别开视线，注意力重新回到项目名册上，陈貊面无表情的朝众人看了一圈，温蔓蔓坐在宋牧右下方的位置，而她对面的孙平正半眯着眼神色不屑地上下打量自己，视线交锋的一瞬两人的眸光都变得更锐利冷硬，凶悍的杀气在静峙里一触即发。

张既恩瞧着两人心跳都惴得慌，喉咙跟着发紧不自觉从嗓子眼滚出几声咳嗽。

“陈秘书。”宋牧突然点了他的名，头也不抬的用左手手背碰了碰自己的水杯，“帮我添点热水。”

会议室冷凝的气氛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命令冲开，温蔓蔓捏着手里的笔打转饶有趣味的看着陈秘书的一举一动，沏茶的动作干脆利索，搬了椅子寸步不离的挨着项目总监坐了下来，就挤在孙平和宋牧并不富裕的空间距离中，十分没眼力见。

宋牧似乎也被他强行加塞挤得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没耽误大家时间当众说教自己这愣头秘书，不动声色地往右挪了半寸地儿，然后将那几个不太合意的项目推荐书剔了出来，“你是第一天干这行么？就这几个薄弱数据根本没有参考意义，”他看了看温蔓蔓那张花容憔悴的脸，神情严肃了不少，“你的心思要不在工作上，可以考虑换个部门，这样的项目推荐书拿过来也是浪费时间。”

温蔓蔓抿抿嘴有些心虚的扫了一眼宋牧边上的陈貊，闷闷地解释道，“本想着给组里年轻人一些机会，没想到他们能搞成这样，确实是我疏忽了，监管不力也是我的错，我认罚。”

惯是巧舌如簧的铁娘子一反常态，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弄得其他几个项目想看笑话经理措手不及，只觉得今天太阳定是从西边出来的。只有张既恩脸更苦了，因为温蔓蔓这个借口跟他准备的一模一样。

温蔓蔓眼疾手快的捞回自己递上去的两本废话项目提案，顺势瞪了一眼憋着笑的罪魁祸首。

“我最近，最近状态不好，那两个提案也不成熟。”张既恩主动举了手，顶着眼神杀威棒磕磕绊绊的陈情，头低得脖子都快折断了去。

人们心中关不住的幸灾乐祸在会议室里开始冒出些细小的声响，对其他几个本来就和两人是竞争关系的项目经理来说，这出当众问责无疑是重大利好消息。在孙平看来这更是宋牧对陈貊摆出的一种态度，自从陈貊来了之后，温蔓蔓和张既恩对他的关照过度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虽各种说法都有，但传言最多的自然是顶头上司的授意。

整个会议中陈貊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注意力似乎只有宋牧那一只小小的茶杯，快见底的时候续上些温度适宜的热水，坐姿也不够严肃，怠懒的伸着两条长腿，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那模样不像是秘书，更像是觉得团队成绩永远达不到目标的老板，脸上的冷漠和不耐烦简直惟妙惟肖，时不时还会打个哈欠，脑袋朝宋牧那头偏着，被瞌睡虫勾引着眼皮半耷，似乎时刻都在这枯燥乏味的会议中睡着。

宋总今日的心情同脸色明显都算不得好，摸透晴雨表的下属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头迎接那些尖锐犀利的考察问题，好容易捱到散会便迫不及待地离开这处是非之地，跟秋风打散的蒲公英一般消失得飞快。

“宋总规矩真严，瞧这个个都怕你怕得胆子都细了。”陈貊抻了抻懒腰，噙着笑朝宋牧抬了抬眉尾。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宋牧睨他一眼，曲着手指重重往人额前弹了一记，疼得猝不及防的人下意识捂脑门嘴里发出一声轻嘶，语气严肃的警告着，“别瞎搅和。”

“我哪有？”陈貊委屈地嘟囔，防止第二记偷袭先抓了宋牧的两只手腕，“不是你让我帮忙解决代添的事儿么，我让温蔓蔓和张既恩打掩护也是你默许了的，怎么现在就成我瞎搅和了，宋总这般耍赖，咱这交易还能不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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